7.31.2018

《四十歲跑一次馬拉松》:43 望放假



3月13日 (日) 早上 8:30

星期日總是面對著繁忙的工作,時間表緊迫得要來一轉孖橋來回。

近這幾次與陳生跑都是來回孖橋,以他不喜歡跑圈的堅持,那已是最大的讓步。

幸好昨天我因事未能同行,他可以一嚐直跑到馬鞍山的滋味。

「我買左機票、訂左酒復活節去新加坡。」我說。

陳生的兩位公子與我的隻小魔怪也是很熟絡,若能一齊同行,其實都幾好玩。

「復活節會外出嘛?」我問。

陳生彷彿猜到我的下一句,斬釘截鐵地說︰「不啦,一來大仔還要閉關,二來儲定彈藥暑假去美國。」

「美國?」

「拉斯維加斯。STARTEK展。」陳生答。

作為星空奇遇記的狂迷,其實很難與他長跑好手貼地的形象重疊。

「哪惟有等下次機會囉。」想起當然有次幾乎可與陳生夫婦同行日本秋名山,但因事取消,事隔8年,又要再找機會。

去日本駕車往秋名山,基本上是大學時代嚮往頭文字D熱血的夢想。

「最近終於看完頭文字D,真是用20年時間換故事1年。」陳生分享說。

「可惜上次去不到呢。」

「日本秋名山其實可以再去多次。」陳生笑道:「不過可能用跑的方式轉髮夾彎。」

7.30.2018

《四十歲跑一次馬拉松》:42 值一千五百的賽事


3月6日 (日) 早上6:30

天微光,走在沙田醫院對出的單車徑上。

「我們為甚麼選擇了跑步作為運動的項目?」陳生心血來潮問道。

「其中一個原因是免費。」我想了想,答。

「擯除我們身上多餘裝備的費用,也不用付租場費,實在花費有限。」陳生說。

我好像猜到陳生想說的東西,搶先一步反問︰「那為何要付費比賽?」

「要封閉道路;有很多物流;最重要的,是有一件比賽T-SHIRT。」不知是否HIT中陳生所想,他笑言:「但比賽TEE實在太多,現在清理也很麻煩。」

「當然啦!你一年跑十八、九場比賽,在跑季幾乎每星期都在跑。」我也笑道。

「跑少了很多啦,現在只有十四、五場而已,而且反正都是跑啦,我們現在都在跑,有甚麼分別?」

「那就是跑不同的地方囉。」我開始發起牢騷來:「一千五百啦,一千五百跑一次。」

「是因為我們報不到名嘛。」看來到現在的對話也是陳生預期之內,續道:「我已經一早在電腦旁邊守候著,但不夠三十秒,就已經滿額了啊!之前還以為只有渣馬有這個情況,現在街馬也出現網上擠塞。」

「若果不是你吹雞,我真的不會付1500元跑一場比賽。」我說。

「算啦!跑觀塘繞道喎!並時揸車就揸得多,跑真的未試過。」那都是陳生想好的對白吧?續道︰「而且那1000元也是做善事啫。」

「說得也是,若果不是觀塘繞道,真係按不下那個付費的按鈕。」心情平伏了不少,續道:「那就當捨命陪君子。」

「有來有往啫。」陳生說道。



望向馬鞍山上風起雲捲中露出陽光,陳生大概發夢也想不到一年後給他不幸言中。

7.19.2018

《四十歲跑一次馬拉松》:41 手足口病


3月5日 (六) 早上 8:00

坊間時常認為手足口病多數發生在小童身上,大人甚少會受到感染。這也是事實,若果你還未有小朋友的話。

由大仔到細仔,發燒、喉嚨痛、手腳像出紅疹,休息一個星期後,他們又再生龍活虎地在家中進行破壞。

與他們幾乎無間段地接觸,大人也會中招,尤其是當發現他們是手足口病時,要再進行隔離已經太遲。

發燒、喉嚨痛,那都與他們一樣,只是燒得更高更久,喉嚨更痛,更重要的是,手腳都像老蛇在脫皮一樣,表皮一塊塊地掉下來,又痕又痛。

一個星期過去,燒退了,喉嚨也不再痛了,手腳的皮也慢慢好轉,卧病在牀接近一個星期,只留下肌肉在發出抗議的聲音。

「所以嚴格來說,我還未病好。」我說:「不過放心,已不會傳染了。」

聽著我這個星期的經歷,陳生默不作聲,但大概心想:「就算會傳染,你還是會跑吧?」

「不過大病初癒,還是孖橋來回吧?」陳生最後補上一句。

《四十歲跑一次馬拉松》:40 Run For Our Life


2月28日 (日) 早上 8:30

一早駕車到馬鞍山中心,泊好車後便走到街上,向著烏溪沙青年新村方向慢跑去。

今天比較特別,在WHATSAPP之中與陳生約好地點,卻不是別處,而是在馬鞍山海濱長廊的某一個位置。

精確的位置很難說得準,時間亦然。

因為今天我獨自參加了教會所舉辦的長跑比賽活動,雖然邀請過陳生參加,但卻被他雙手合十婉拒了。然而,不參加不代表不出席,原來作為一個(自稱)佛門俗家弟子的他,打算踢館踩場亂入賽事。

在青年新村的運動場做好熱身上線,正打算出發之時,便傳來陳生亦要在第一城出發的訊號。

在不同的地點但相同的時間開始,也有點平衡時空的感覺。

雞聲一響,賽事開始,想不到教友們的步伐也不慢,跑在前頭的教友也真的是長跑好手,一馬當先跑在前面。

本來在中後位置的我,並沒有把引擎全開,也沒法把引擎全開,只能以6分半鐘多的配速路跑。

但在馬鞍山海濱長廊,參賽者的密度開始慢慢減少,一些衝了800米的教友也開始慢了下來,這幾個星期完全沒有練習速度的我,心想也是時候來一轉速度訓練。

也因為今天的天氣較為寒冷,天陰中也只露出一線陽光,那是極佳快跑的環境。

帶上心跳帶,檢查著心跳,由原本每分鐘130下,慢慢加快步伐,來到150左右。

還未見到5公里的折返點,便在「對岸」看到陳生迎面跑來。

看來他也是全速前進,TURBO全開。

與他來一個例牌的「GIVE ME FIVE」,我也全速前進,提速把心跳率進入橙色區域,維持在165左右。

這也是帶上心跳帶的好處,因為當我發現心跳突然上到170,身體還未出現不支前,我就稍稍放慢步幅,好讓她不至「爆煲」。

回程總比去程快,回到青年村的運動場上衝線,陳生已在一旁拍著我最後10的「英姿」。

「你有衝線嗎?」我問。

「有。」他說。

這次給他亂入成功之餘,還又再次勝出比賽。

《四十歲跑一次馬拉松》:39 13K的爭論


2月21日(日) 上午7:15

無法突破28K的封印,心裏一直耿耿於懷。明知道自己的肌力、耐力未能達標,就必須想方法尋求突破。

所謂「在哪兒倒下,便要在哪兒起來」,耐力不足,就更需要加長訓練,若只是星期六、日,輕輕鬆鬆跑7公里,哪裡能長出令人稱心滿意的肌肉來?

「今天我們來回馬鞍山14K吧?」在第一城馬鐵站橋底下問陳生道。

「太單調吧?來回有違我們路跑的原則啊!」陳生最反對跑圈,與他共跑了那麼多年,除了比賽要被迫在運動場上跑之外,根本未曾踏足過運動場的跑道。

若不是趕時間,孖橋來回跑根本不會發生。來回跑已是陳生的極限。

「我明白,但嚴格來說去程與回程是兩回條不同的路嘛!」我反駁說。

「沒有人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1)不要來這一套,那只會令跑圈也說成路跑而已!」

「那起碼看的風景不太一樣啦?」

「風景!」陳生少有地戰意高昂,看來他真的很抗拒重覆在同一地方上跑,續道:「來來去去也不是城門河的風景嗎?風景差不多的話會令人很迷失,甚至有時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兒。跑步看風景與聽著歌同樣重要的。」

其實我真的有點不明白陳生的堅持,尤其是我跑步時不會聽歌。

「那不跑長一點,那就無法完成全馬喎。」

「經過上次之後我就覺得,最重要的不是跑幾多,而是行幾多,跑到30幾公里之後,也都是跑跑行行,其實都是一次過爆一次完成,平日練習作用不大。」

「那當然啦!你天生麗質嘛!我可不行喎,少跑幾次,狀態就像沙漏一樣全都漏走了!」我惟有作絕地反擊。

「係係係,所以你咪有成四千幾K的記錄囉!」陳生話風一轉,以守為攻。

「剛好突破4500」我看到自己的鼻子有點伸長了。

「那就來回科學園啦,其實也差不多14K。」陳生笑著打圓場說。

(1)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的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