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5.2015

早會分享二則


今天會同大家分享一些關於通識科的學習方法。

今年教中三通識科時做了一個非正式的調查,就是測試中三的同學的「港孩指數」。大家都知道甚麼是「港孩」嗎?現在大家都一齊試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一個「港孩」,然後我再告訴大家中三的調查結果。

現在我們會問十個「是否」問題,大家都不用回答我,只需要在心中數著有多少題答「是」就可以了。

1. 你是否懂得自己綁鞋帶?
2. 如果你肚餓,你是否會自行找東西吃?
3. 你是否會否覺得面對面交談比在網上交友容易?
4. 看書時,你是否會順著看嗎?
5. 長輩向你發問時,你是否會即時回應嗎?
6. 你是否渴望成為大人?
7. 你是否甚少發脾氣?
8. 你是否會發掘有趣的事情?
9. 你是否有「失敗」的經歷?
10. 你是否喜歡上學?

你有多少個「是」呢?心水清的你必定會知道,越多答「是」就代表你越「不是」港孩。一會兒班主任節若有時間,可以麻煩班主任可以幫手統計一下一共有多少同學答「是」,然後我們就會粗略知道本校的「港孩指數」有幾多。而中三級的「港孩指數」,粗略地統計後,約有20﹪是港孩特徴。

我說「粗略」,因為這個數字絕不可信,肯定有不少同學本來答「否」,但礙於自我形象,朋輩壓力而答「是」。但你騙不倒我,因為我就最了解「港孩」,因為我家有港孩,唔只一個,重要是兩個。

點解你身為教師,你兩個兒子會是港孩呢?讓我舉一個簡單的例子。我的大仔今年小學二年級,有一晚食完飯後,諗著食個橙幫助消化,已經將橙去了皮,但完完整整一個橙重未剝開,他拿著整個橙說不知怎樣食,我就叫他自己剝開去食,但他居然說不知怎樣剝,作為父親有點生氣,你會點答?當然是用手剝囉!他免為其難走到去廚房嘗試努力自己剝,當然會姐手姐腳啦。但他的嫲嫲,我的媽媽便一手三把兩撥便幫他將整個橙分解了。你說,他怎會懂得剝橙自己食?

不過,同學們,不要笑。這個情景每天都在學校發生。當然不是剝橙,而是在大家的學習過程中,尤其是統測後對卷最常發生。當派完卷一叫同學改正,同學最常的反應便是︰「答案呢?」「為甚麼不印答案比我地?」「老師,未抄完!」

老師把答案印出來其實是非常簡單,你把答案抄番上份卷度也非常方便,但這樣無助於大家的學習。就好像那個己削了皮的橙,你不自己親手把它剝開,你是永遠不會懂得剝橙食。你不把你的做錯的答案重做一次,你是永遠不會懂得回答問題。

尤其是通識科,學習重點不只在於背誦概念詞、熟悉各種題型,而是要懂得回應問題,應用已有知識。若不經過自己的腦袋,抄是幫不了多少忙,而應用,就好像剝橙一樣,真的要自己落手落腳去反覆練習,才會成功。

最後,希望今天的訊息可以提醒各位同學,不要把統測中所犯的錯誤輕輕帶過,真真正正去檢視一下自己錯些甚麼,好似那個未剝的橙,自己嘗試落手落腳去解開去。

今天分享到此,謝謝大家。

圖片來源︰http://hk.on.cc/int/bkn/cnt/news/20150512/photo/bknint-20150512190238798-0512_17011_001_02b.jpg?214237

11.10.2015

《四十歲跑一次馬拉松》:02 獨個兒



2015年11月8日 星期日 上午7:43

跑步並不是一個人的事,結伴同跑的伙伴、賽道上有意無意的競爭對手、街上投下奇異目光的路人甲乙丙。

但當失去了其中之間的連結,原本理所當然的習慣也會一下子遇到了高場。

友人陳生下午有比賽,早跑節目暫停一天。雖然鬧鐘如常響起,但身體卻失去了動力,從眾的威力到了中年還是巨大,輾轉反側手拿電話看著發光螢幕,就是提不起勁穿上跑鞋出發。

不要跑的借口特別多:昨天剛跑完9K梅子林,右腳小腿有些酸軟,右膝對上的大腿肌肉有些忍忍作痛;天空灰暗陰晴不定,不知是否又會下雨;下午還有登高環節,一來保留體力,二來亦可代替負重訓練。

固然,跑也有不能少的理由。

在跑了4001K(公里)後,把Nike Running App上的紀錄上戴到臉書,其用意非只要厄一下Like,更重要就是向眾人宣告,好讓自己沒有放棄的退路。(說實在的,有點像結婚與婚禮的關係。)

驅使人作出違反人性地心吸力的行動之一就是責任感。

因為Nike Running App的紀錄出現一位剛開始使用App路跑的舊女同事IL,故她留言問:「我有份?」沒錯,拜科技發達,現在我們不單清清楚楚知道自己跑了多少,還知道別人跑了多少,看見她剛剛開始跑卻跑得比我還要拚命,每個星期跑步的K數(公里數)比我和陳生還要多,一下子變成長期第一。

人的競爭心也在鞭策走身體不情願的路。所以我的面書回覆是:「不敢偷懶。」

三年前由接近二百磅的肥佬,變成今天一百七十磅的半肥佬,其主要原因在於以跑步減肥。但真正推動我作出這樣重大的轉變的不是漂亮的身形,而是健康。說得文雅一點是「to be or not to be」,說得粗俗一點的就是「唔見棺材唔留眼淚」。

「Run or Die」是我三年前開始長跑,約每次只能跑到3K就幾乎斷氣時對自己說得最多的話。

然而,行動並不需要堂而煌之的理由,其關鍵之在於「做與不做」,一想甚麼理由,那就表示向懶惰宣布投降。

不作他想,穿了跑鞋,作少許熱身,便開始平常7K訓練。由第一城旁邊的單車徑,向威爾斯親皇醫院方向直跑,到第一個隧道便轉入圓洲角公園再跑出城門河畔,沿著城門河向馬鞍山方向直跑,到所謂「孖橋」時約3.5K,來回便是7K。

昨天上了梅子林後,由於時間關係,並沒有入馬鞍山,下山後便直奔大水坑站,坐馬鐵回家。那就非原本計劃的11K,而只有9K。雖然昨天9K雖沒有即時要了我的命,但是在今天開跑後不久便感覺比平日沉重。

今天早上實際上沒有下雨,地不濕,但有落葉,一開始加上腳重重,更不敢放盡,應該說,跑了頭1K到了城門河畔時便有「今天還目標還是完成就算。」

對我來說,長跑好玩的地方,除了比拚速度快慢外,就是只要完成,就覺得很有滿足感了。

幸好今天獨個兒跑,不用放慢,也不用追趕。當然,大部份時間我都是要伴跑「被放慢」。

前幾天聽了一個關於寫作的講座,講者是某位作家,談到寫作選材時有兩種方法,一是從外中找,固此經歷越多越能寫出好東西;而二是從內中找,相傳卡夫卡一生的活動範圍不出那幾條街,但他反而能寫出變形記等經典名著,其中奧妙就是掏空自己內在的世界,找到為人所不知的內在經驗。

獨個兒跑的道理也是差不多,其樂趣非與友人交流,而是享受在香港這等不可能沒有人存在的大城巿中獨處。望著灰暗的天空,走在單車徑與行人路之間,有時會有一些路面不平、住側傾斜,要找到平衡點,穿梭於晨運人士與放著愛犬的路人之間。

雖是平路,其中伏位暗斜是多不星數。但在這條主場已跑了三年,4001K中也最少二三千在這兒發生。變化令路跑比運動場好玩,但已難不到我。

這才需要新刺激,新嘗試,梅子林是其一。不知不覺跑了3.5K,來到孖橋。

在橋的盡頭一個轉彎,之前陳生堅持這種「片彎」比「華麗轉身」更有日本賽車動漫頭文字D的感覺,雖今不在,但習慣不敢掉棄。調頭後,精神慢慢內斂,四周的事物會從意識中消失。留意自己的呼吸與腳步,慢慢找回自己跑步節奏。

身體可能開始找回失去的動力,感覺上跑得越來越順,彷彿不需要太用力便能繼續向前推進。在回程中到碧濤花園對出安景街公園的河畔長廊,已不覺得右腿酸軟,這種在負出與回復之間取得平衡的感覺很棒,讓人有可以這樣一直永遠跑下去的錯覺。

可能因為昨天跑梅子林時,負重運動大腿肌肉積聚乳酸所致,乳酸就是令肌肉酸痛的原凶。做一下帶氧運動,有助清除肌肉內的乳酸,反而吊詭地減輕肌肉的疲勞。

平日跑到4至5K時,可能把血液內的糖份消耗得七七八八而出現短暫失速的現象居然不見了,故此在長廊後段500米的長彎稍為提速,迎接盡頭上橋時一段雖短但斜度不低的彎斜角。

由於灣斜角內檔與外檔的斜度有異,一般由外檔入內檔保持速度但縮短距離的跑法比較難用上(沒錯,就像賽車的OUT-IN-OUT,這個跑法在某些特定的「賽道」尤其效果顯著。),所以上斜都會保持外檔然後在「出彎」時找上較不斜的走線,以保留體力與速度。縱使如此,往常上橋後總會有十多步感到雙腿乏力,要拖慢一點回氣。

然而,這次雙腿又沒有發出任何警告訊號。

「是梅子林訓練的成果嗎?」我心暗暗高興,就這樣,再加緊步伐,直跑回起點。

可是,停了Running App後,看一下今天的成果,雖是意料之內,但亦多了分擔心。

7.21K(公里)跑了52:04,平均7分13秒1K,這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成績,上年在11月大約都可以做到平均6分30秒1K的成績,現在足足慢了接近45秒。

小數怕長計,10公里賽是是慢了450秒,即7分半鐘,21公里則會慢了3個字的時間。

「我用了少於1小時跑完10K,很簡單,那我跑半馬就可以大約2小時內完成了!」2013年跑完渣馬10K時,無意中聽見有名青年人如此說。

10K與半馬的分別並不是可以用數字上簡單加法運算,並不是單純10與21的分別,而是量變後質變的兩個不同的玩法的遊戲。10K跑1小時即6分鐘1K,不代表跑21K半馬拉松能夠2小時6分鐘完成,更不等於42K全馬能夠4小時24分鐘衝線。

而是能否完成也成而疑問。

很多人跑完10K後興致勃勃就就參加半馬的話就最危險。

我知道,因為我都曾經「中過招」。

問題是,跑7K都如此不濟,莫說全馬,半馬又如何應付,還要是短短4個星期後的澳門馬拉松?不說跑多快?能否真的跑完?

11.07.2015

《四十歲跑一次馬拉松》:01 梅子林友



2015年 11月7日 星期六 早上6:37

立志永遠都只是空話,若不能化為行動,培養習慣,變成呼吸一樣的話。

所以,長跑並不困難,把長跑融入生活才最困難。

尤其是入冬早上起床練跑。

天空還漆黑一片,便要起床打點一切。有些人以為長跑只要穿上鞋子就可以了,那必定是未能深入這個玩意兒初哥的錯覺。在三年多前選擇這個運動時也這樣看輕,當天二百磅的我絕對想像不到今天會六時爬起床練跑。

「早跑?」

「可。好像有點雨,但照去。6:35」

「ok」我按道。

拜科技所賜,星期六按下鬧鐘後,睡眼惺忪手先抓電話再whatsapp。與友人陳先生這樣對話不知發生過多少次,跑步當然不是跑步那麼簡單。

然後,就是上厠所、觀察天氣情況、溫度、更衣、補品、熱身,無一樣是兒戲之事,但往後慢慢再談。

剛熱完身,陳先生便到了。

「上山吧?」我說。

「嘩你跑上癮。」

所謂跑上山,就是跑上富安花園後山梅子林路。我們由沙田第一城出發,經城門河畔,上梅子林再從原路下山,然後在馬鞍山作終點。前段平路約4K(公里),上山2K,下山2K,再由富安花園到馬鞍山公園3K,全長約11K。

「跑步也有升Lev嘛!」我笑說。

事實上,最近才開始跑上梅子林,次數在一隻手指之內。之前參加過心晴行動的一次10K長跑比賽,一口氣由海洋公園山腳集古村跑上山頂過山車,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進行,身心都痛苦非常,故此對「跑山」留下了陰影。說跑梅子林大大話話已有一年多,只跑平地的訓練也到了瓶頸,要衝破陰影,往往不是理性的理由。

「今天是重陽節,跑梅子林登高應節吧。」陳先生兩星期前這麼說。

但是的確跑上了癮,尤其是自我感覺特別良好。「上山三里、下山三里」這是令我著迷的BBC劇集「雷霆傘兵Band of Brothers」E連訓練項目。

當跑過「划艇會」後,在沙田醫院對出的單車徑上開始下毛毛雨。

「每次跑到這兒都下雨。」陳先生說。

「繼續跑還是回頭?」我問。

有分別嗎?不用回答,這已是跑友之間的「共識」。

我往往覺得,在街跑的人之間都有一些感通,都有一種很特別的連結,無論是否相識,都有一種同伴的意識。

「看看前面那個空藍色背心的跑友。」陳生說。

「看來與我們一樣。」我說,過了單車徑,在進入馬鞍山海濱長廊與富安花園的分岔口,藍背心跑入梅子林的路上。

「是梅子林友。」陳生說。

「我們不是嗎?升級的感覺不錯吧?」

「係自我感覺良好既⋯⋯」

梅子林讓人覺得充滿挑戰的地方在於她一步一步把難度升級,經過富安花園入口的彎角後,是一段熱身長暗斜,經過一些泊在路旁的車及通往富安花園後山樓梯後,在類似水務署(因沒有停下所以暫不能確認)的入口後,梅子林第一關正式開始。

「看,已不見梅子林友。」陳生說。

但說實在的,原本還能輕鬆交談的狀態的陳先生也明顯聽到呼吸聲,莫說比他重三十五磅的我。

「在山頂見啦!」我只能一字一字地說。

「不,今天也只能這速度。」

沒錯,一來剛下雨,地面濕滑,以防受傷。二來明天他有比賽,保留實力。

梅子林一共有四個避雨亭,剛好大約四段不同斜度的山路,彷彿為練跑闖四關的跑手而設。

而且一關難過一關。

一路上都有一些行山朋友「相伴」也不算太寂寞。經過第二個避雨亭後難度忽然升高。

「我覺得這段最斜。」陳生說。

我當然只能顧著換氣,說不出甚麼話來。

「看!是梅子林友。」到了第四關,藍背心已開始下山了。

第四關的斜路剛好看到馬鞍山,之後便是所謂「山頂」-通常長跑比賽在此調頭。

陳先忽然加緊腳步,輕易地把我拋在後面。

好不容易在山頂調頭位後追上陳生,故然他有放慢腳步,而且調頭後開始下山,感覺輕鬆了很多。

「有一次我抱起細仔過馬路,因要轉燈而急跑數下,覺得非常辛苦,現在加上細仔的重量,就是三年前的我。」落山跑法有些橋妙,換過氣後終於可以開口說話。

「若果平時的你是負重後的我,那麼現在下山就是平日的我了。」陳生說。

「是的,爽死了。」我笑道。

可是,心想下山可以追上梅子林友,可是連身影也看不見。

上山一步一步地覺得時間拉長了,而下山則像玩跳樓機一樣一閃即逝。第四個避雨亭、第三個、二、一、水務署,到長暗斜時像是地心吸力消失了一樣,還是應該說地心吸力忽然使體重增加了?

「為何沒有發明反地心吸力的跑鞋?」陳生說。

「還是換掉你雙鞋底穿了洞的AirMax先吧」我說。




11.06.2015

《換諜者 Bridge of Spies》




入電影院前盡量不看影評以免有先入為主的錯覺是我向來掏錢包購票的原則,這樣雖然可以減少過高期望所帶來的失落,但卻使我失去很多勇於嘗試欣賞新人新戲的樂趣。

沒錯,要麼是看誰人來演,要麼是看誰人來導。

固此,在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星期五正午時分,千選萬擇便點了湯漢斯加上史提芬史匹堡這對演與導-《換諜者》。這是二人第四道合作,之前《雷霆救兵》毫無疑問成為戰爭的經典;《捉智雙雄》湯漢斯智鬥里安納度狄卡比奧應該俘了不少年青觀眾的心;《機場客運站》講中年難民滯留機場的故事,既有中年對夢想的堅持,亦有與美女空姐的感情線,從小品觀人生百態,同時贏來票房與口碑。

前三次的合作的取材賣點不盡相同,但放映前十分鐘在排進展緩慢的購票長龍與多付十數元網上手機信用咭購票之間的爭札時,讀到《換諜者》的簡介:「金像影帝湯漢斯再度光芒四射,跟史匹堡四度交鋒,鬥智鬥力再鬥謀,勢必勇闖劇力最巔峰⋯⋯美國律師James Donvan(湯漢斯)受中情局聘用,擔任與對方秘密談判的代表出盡發寶營救被勢持的美籍飛行員!」那不就是把前三次來大兜亂?

都說別看簡介影評入場,當電影開始了十分鐘,知道甚麼叫作「中伏」。

「哪來營救美軍飛行員?」我心中暗道。

事實上,美軍飛行員只是小配角,救他也不是故事主線,要在故事後半部份才有較多的描述,但都只是抽離式曇花一現。故事的主線固然是湯漢斯的心路歷程,他的演技早已進入化境,完場後再看其他影評則多謂湯漢斯沒有多大突破,那只是吹毛求疵。然而,故事的舖排你絕不會為湯漢斯而緊張,那如何把二段可以分開的故事-法庭戲與諜戰合二為一?

「你看這是五件事,我看卻是一件事。」湯漢斯在開始時與另一個律師在爭辯一次撞傷了五人的交通意外。

「不是五件,是一件。」湯漢斯強調。

要把兩種完全不同戲路,不同風格的橋段合二為一,這已不是一些人所謂「把間諜片推向另一個層次」的虛話,而是如何緊扣兩者而不會失去追看性的問題。

其答案不在湯漢斯的身上,而在他的顧客-蘇聯間諜Rudolf Abel的命運。碰巧鐵金剛上畫,Rudolf Abel卻表現出與占士邦完全不同的特徵,低調、黑板、沉默,行為有點像自閉症,但從他把機密資料燒毀,每次湯漢斯問他是否害怕時,他都會回答:「這有幫助嗎?」在湯漢斯在官司中無計可施時用他的經歷鼓勵湯漢斯,都能見他冷靜、機智、而且忠誠。Mark Rylance把如此複雜而矛盾的人物演得活靈活現,一舉手一投足都與湯漢斯形成強烈的對比,而且慢慢地得到觀眾的同情,他的最終結局,成為觀眾最關心的地方。

看見蘇聯在判刑後對美軍飛行員的審問,與Rudolf Abel安睡在床上,能夠繼續畫他喜歡的畫,觀眾不禁與湯漢斯一樣要問:「幾經辛苦才能把他由死刑中救出來,現在送他回蘇聯,他會有甚麼的下場?」

「人是會改變的,只要看看他們是與我擁抱還是只要我坐在後座就知道了。」

「你不害怕嗎?」

「這有幫助嗎?」兩人相望而笑。

甚麼鬼鬥智鬥力,人情才是整套電影的主軸,入場前還是少看影評與簡介為妙。



11.02.2015

《四十歲跑一次馬拉松》:倒數454日,寫在前面



四十不惑。

雖然還有454日才到四十歲,但完全想像不到這短短的日子後會立刻叮一聲,所有迷惑一掃而空。

人生的困惑只有隨著年歲增長而增加。

但有一件事卻在這幾天忽然叮一聲,十分清楚。

就是四十歲前必定要跑一場馬拉松。

現在立此為記。

P.S. 立志之年不在十五嗎?為何遲了二十三年⋯

《太空戰士六》:第十七話 分道

http://image.92wy.com/show_4_1709_0_2.html

17.1

天娜不斷拉動操控桿,掉下河中的魔動裝甲卻一動不動。

「洛克還在列車上!」天娜向艾卡道。

雖然魔導裝甲以不知名的金屬製造,但卻比想像中輕,居然半浮半沉。

「那是甚麼東西?」馬修也向艾卡道。

艾卡心裡有數,以洛克的身手,獨個兒逃走絕對是他的強項,但是若要救出鐵面的西莉絲,的確有點難度。困難的地方不在於西莉絲身體是否很虛弱,也不在於基卡夫有多狡滑,而是西莉絲會否接受,或者更準確地說,真心接受洛克的保護。

至於那些會咬人的東西,似乎真的是屍體變成,因為艾卡好肯定一開始便收拾了那班衛士,他的機械弩箭完完全全命重要害。在費加洛城的圖書館地下室,收藏了大量千年伊魔亞大戰的古籍,那是費加洛皇室的禁地,只有老國王,艾卡的父親菲列特三世擁有鎖匙。小時候的艾卡,就是因為好奇心重,偷偷進入了地下室,看了三天三夜才給人發現,結果被老國王狠狠打了一頓。

艾卡記得很清楚,那東西是大戰時用於戰場上的禁術,令戰死沙場士兵的屍體會急速腐化,最後變成骷髏士兵,再向敵人進行攻擊。但在未變成骷髏士兵之前,就是所謂「喪屍」,完全失去了理性,無差別地咬向生人,令生人受到感染,亦都變成喪屍,這樣以幾何級數增加,在伊魔亞大戰時一度令世界陷入恐慌之中。

可是艾卡就是在如何停止喪屍風暴的骨節眼上完全沒有記憶,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古籍中沒有記載?

天娜與馬修看見艾卡在沉思著,並沒有意思回答自己的問題,便異口同聲叫道:「艾卡!」「哥哥!」

可是艾卡仍然沒有回答他們,卻指著前方的河面叫道:「小心!」

17.2

西莉絲握著洛克的匕首刀刃,一道暖流從匕首中流入洛克手中,那種感覺正如天娜在洛克身上做的。

「是魔法!」洛克心道。

「是魔封劍。」西莉絲像是聽到洛克的心聲,輕聲繼續說:「與莉莉絲...不,與天娜不同,這是把魔力封入在武器之上,增加攻擊力。」

洛克只見匕首發出淡淡白光,有一陣陣的凍氣慢慢漂出來。

喪屍們發出低沉的哮喘聲,其餘的也像發現洛克他們,越走越快,最後向洛克飛撲而去。

洛克手中匕首一揮,白光畫破陰暗車廂,一下擊中最先瘋的兩頭喪屍。

兩頭喪屍像是定了形,一下子不能動彈,嘴邊流出來的口水最先凝結成冰,然後慢慢遍及全身。

「冷凍術!」洛克曾經見過天娜使出的魔法,就在擄獲魔導裝甲時。洛克想不到自己仿佛能使用魔法,信心立時大增。

雖然喪屍的速度不慢,洛克左手亦扶持著虛弱的西莉絲,但是洛克仍能非常敏捷地避開喪屍襲擊,用冷凍魔封劍封著喪屍的活動。

不一會,第十卡車廂中的喪屍全被封印著,洛克才暫時舒了口氣。

「我的魔封劍是後天人為製造,是有時限的。」西莉絲道,洛克看到最初凍結的,喪屍開始有些震動,那是解凍中的跡象。

「那我們也快離開列車吧。」洛克道。在卞把車卞的天花爆開之後,洛克早已見到天娜的魔導裝甲掉入河流中。

「不,我們還不能夠離開。」西莉絲清楚地說。

17.3

天娜與馬修望向艾卡手指指向的方向,卻見有些東西在水底下逆流而上,正面向他們而來。

突然,一條大觸鬚從水底下浮出水面,像鞭一樣揮向魔導裝甲。

「捉緊!是大水怪!」馬修叫道。

一鞭擊起千重浪,本來半浮半沉的魔導裝甲受了一擊,猛然搖晃,還開始入水。

天娜捉不緊魔導裝甲,被拋入水中。

馬修二話不說亦跳入水中,艾卡則向大水怪連射弩箭為馬修進行掩護,雖然鐵箭射入水怪的觸鬚,但卻無法傷牠分毫。

馬修在水中看見大水怪的全貌,像是半八爪魚半鯊魚,在水中張牙舞爪。

天娜被捲入大水怪的水流中,幸好馬修及時捉著天娜的手,借用大水怪的觸手,用力一踏,與天娜一起浮上水面。

大水怪的本體潛在水中,正要向艾卡發動攻擊,三條觸鬚同時揮向魔導裝甲。

魔導炮及時開動,艾卡的意識像是被魔導裝甲吸入,一下離魂,魔導裝甲閃出黃色的閃光,直射上昏陰夜空,可是在大水怪頭頂像閃電直插而下,並擊中其中一支插大水怪身上的鐵箭,牠因受傷而暫退。

艾卡不禁一陣暈眩,心想:「看來駕駛魔導裝甲與魔導炮的動力是分開的,難怪傳聞魔導裝甲是吃人的機器。」

這時馬修把天娜推上魔導裝甲的駕駛室,艾卡則在上面拉起她。

「很厲害的閃電,若不是直接命中大水怪,恐怕我們也會受到波及。」馬修半埋怨道。

把天娜拉上來後,艾卡也伸手拉馬修上來,正想笑說:「我當然計算過啦!」

可是,突然馬修的腳被大水怪的觸鬚捉著,原來大水怪只是潛入更深的水底中,艾卡也一時捉不著,把馬修再拉入水底。

「馬修!」艾卡脫口叫道。

17.4

西莉絲借著喪屍的行動被封的空檔,把手放在胸前,淡淡白光包圍著她。

「這是治癒術。」西莉絲解釋道:「除魔封劍外,我唯一不用借助魔導器都能使用的魔法,也是鐵面的西莉絲打不死的原因。」

西莉絲身上的傷口慢慢癒合,也可以自己站起來不用洛克扶著。可是洛克卻感受得到,西莉絲只能有最基本的行動力,距離可以進入作戰狀態還有一段距離。

「基卡夫把列車的水晶核心變成了屍魂術的魔導器,若我們不現在停止牠,列車進入南費加洛後,就會引發大災難。」西莉絲拔出插在地下的長劍,虛空揮了一揮,然手掌向著劍刃,不一會就發出陣陣冷氣。

「水晶核心?魔導器?」洛克問道。

「水晶核心就是魔導力的來源,魔導器只是把人類的精神力轉化成魔法的工具。」看見洛克一臉疑惑,西莉絲續道:「水晶核心即等於納或者黑油等燃料,人類的精神力好比火種,只是用作引爆。」

洛克還是不明所以,但一想到南費加洛會變成喪屍之城,不禁打了個冷顫。

西莉絲放棄解釋,說:「總之,我們要停下這魔列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然後打開了第十卡的車門。

17.5

馬修被拉入水底前吸了一口氣,在達根師夫的修行方法中,水中閉氣格鬥最為辛苦,但亦最能鍛鍊身體的耐力與爆發力。

馬修不慌不慌,一拳揮向水怪的觸鬚,可是水怪的身體柔軟比馬修想像中更軟,力量化解得無影無踪。

大水怪像是有智慧一樣,觸鬚揮向水底的岩石處,要馬修的頭撞向堅硬的岩石。

馬修以雙手護著頭部,由於水中阻力甚大,只受了輕傷。

大水怪原意為一擊會取馬修的小命,但馬修身體也比想像中強壯,甚至沒有弄暈馬修,馬修還開始爭脫大水怪的觸鬚的捆綁。

大水怪用另一隻觸鬚挷著馬修另一隻腳,然後再揮向岩石處。

這次馬修並沒有防守,反而借助水怪的力量,猛然向岩石揮拳!

岩石轟然而暴,水波加上碎石,像風暴般向四方八面擴展。大海怪抵擋不著,放鬆了馬修的腳。

可是馬修沒有借勢游上水面,反其道而行,直撲大怪的三尖八角的大口。

17.6

艾卡與天娜正擔心馬修的情況。

「馬修!馬修!」艾卡高聲叫著,但水流漸急,加上水底的泥土四起,能見度很低。

這時在魔導裝甲的另一邊有氣泡浮上水面,天娜以為是馬修,便向艾卡說:「艾卡,是馬修。」

艾卡一轉身,天娜便驚呼一聲,因為破水而出的不是馬修,而是一個銀髮的男人。

「小心!是安杜羅斯!」艾卡拉開天娜,下意識地攪動手臂上的卷軸,向安杜羅斯連環發射弩箭。

安杜羅斯雖躍在半空,但身體行動卻甚自如,或避或擋,艾卡弩箭傷不了安杜羅斯分毫。

艾卡發到第五箭,安杜羅斯已到艾卡觸手可及的地方。

艾卡拋下機𢬿弩,本想退後半步,再以右手拔出短刀,但刀鋒半出刀鞘,手還在刀柄上,安杜羅斯已左掌按著刀柄,刀刃硬磞磞回入刀鞘。同時安杜羅斯右拳已到艾卡臉前。

作為沙漠之國的國王,也是身經百戰,安杜羅斯左掌封著艾卡拔出刀刃的同時,頭本能地亦順勢向左閃避,剛剛避開安杜羅斯的拳鋒。

縱然如此,艾卡一還是一陣窒息的感覺,安杜羅斯的拳風卻已制著艾卡的行動。

水中突轟然裂響,像水雷爆開,水花四濺。

17.7

列車剛橫過河面,進入了森林地帶,天色越漸昏暗。

西莉絲打開了第十卡的車門,只看到第九卡基卡夫的四名衛士拚命抵抗喪屍群的攻擊。

西莉絲二話不說,手握魔封劍向前衝刺,二三下便封著喪屍們的行動。

「她真的受了重傷?」洛克驚訝地望著西莉絲,一來原本以為她還未復元,只能作有限度的活動。「明明她連站也站不穩。」洛克心道,只能相信她的戰鬥技巧實在高超,更重要的是她的意志力驚人。

洛克仔細地看,有些剛癒合的傷口有輕微爆裂跡象。

第二,面對不久前才施以極刑的基卡夫衛士,她居然不計前嫌,毫不思考便出手相救。

「不想死便跟上來。」西莉絲對衛士們冷冷地說,便繼續向前行。

「要是你帶我走,你也保護不了我!」「我會保護!我會保護給你看的!走吧!」洛克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之前西莉絲高聲叫道的一幕。洛克心想,那一個要別人保護的西莉絲與這個不想死便跟上來的西莉絲判若兩人。

「她究竟甚麼葫蘆買甚麼藥?」洛克心道。

突然,衛士們口中流出黑血,然後發出藍光,像發瘋似的從後飛撲咬向西莉絲。西莉絲轉身避開一個,手中魔封劍封著第二個,畢竟西莉絲體力未完全回復,擋下第三個後,眼看第四個要咬西莉絲時,洛克奮不顧身擋在前下面,右手臂被咬了一口。

17.8

「天下的道理如一,戰場上的陣法與埋身以命相搏的方法是一樣的。」費加洛的老國王菲列特三世正在教導還是王子的艾卡與馬修。

小艾卡與小馬修坐在地下,聽得津津樂道。

「兩軍對陣,行軍防守皆嚴密,會變成怎樣?」老國王問道。

小艾卡立刻舉手答道:「會變成僵持狀態。」

老國王點了點頭,表示讚賞,又問:「若一方露出破綻如何?」

「另一方必定針對而攻之。」小馬修答道。

「在生死相搏時,那你會選擇行軍嚴密,還是露出破綻?」老國王問。

「露出破綻!」小艾卡與小馬修異口同聲地答。

老國王笑著點頭稱讚二人。

17.9

艾卡看見躍出水面的不是馬修,而是安杜羅斯時,在他下意識地浮現老國王的話。

艾卡發射出明知不會中的箭,拔出明知不能拔出的配刀,就是等安杜羅斯上釣的一刻。

水中如雷爆響,安杜羅斯反應慢了十分之一拍。

「父王說, 戰場上的陣法與埋身以命相搏的方法是一樣的。」艾卡閃過安杜羅斯的拳鋒,原本左手是拿著機械弩,轉瞬間彈出長臂刀,直插安杜羅斯右邊小掩位置。

這下攻其無備,安杜羅斯大驚,正要退後躲閃,艾卡身後的天娜閃出光芒,直射向自己,一陣被火燒刺的感覺在手臂傳來。

火焰迅速消耗安杜羅斯呼吸的空氣,這次輪到安杜羅斯呼吸困難。

「好一個火焰術!」安杜羅斯道,扭身避開了艾卡致命的一擊,帶著火焰再跳入水中。

第十七話 完